美國疾控中心希望實現疫情軟著陸，專家認為難以實現
Erin Prater
2022-08-24
圖片來源：GETTY IMAGES
本月早些時候，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U.S. 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發布了最新的新冠疫情防控指南，使美國的新冠疫情實現軟著陸，或者朝著這個目標努力。
最新指南取消了對病毒感染者的密切接觸者需要隔離的指導意見和社交隔離建議。
疾控中心建議，無癥狀感染者或不發燒且癥狀正在好轉的感染者，可以在五天后結束隔離，盡管有研究顯示，許多新冠病毒感染者在五天后依舊具有傳染性。
這些規則掩蓋了實際情況。至少在美國部分地區，新冠疫情的嚴重程度達到或接近了從去年晚些時候到今年年初奧密克戎變種毒株疫情高潮期間的最高點。
我們所說的是史上最高點。
而檢測數量卻處在歷史最低值，因此我們所知道的唯一的原因是有些社區在廢水中尋找新冠病毒。在美國，預測疾病傳播的最佳指標現在變成了下水道里的污水，這意味著什么？
包括總統首席醫療顧問安東尼·福奇博士在內的多位專家曾經表示，新冠疫情的“急性期”已經結束。但也有人表示現在下結論仍然為時尚早，他們指出，下個月出現一種更溫和的變異毒株，并不意味著以后不會再出現一種更致命的變異毒株。
如果疫情沒有明確結束或者沒有任何結局，有時候我們會自己創造一個結局，就像是我們會為突然結束的電影在內心杜撰一個滿意的結局一樣。
正如波士頓大學（Boston University）的傳播學教授特蕾西·洪最近對《財富》雜志所說，美國人正在尋找“另外一個書簽”。她表示，一部電視劇通常有3至5季，每季26集，每周一集。
她指出：“這相當于同一部劇集，你每周看一集，已經看了約兩年半時間。”她還認為，美國人在疫情問題上變得“漫不經心”。
“疫情已經持續了一部普通電視劇的時間。”
歷史不會重演，但通常驚人的相似
我們并非第一次在面臨健康危機時像鴕鳥一樣將頭埋進沙子里。紐約城市大學（City University of New York）的公共健康學院（School of Public Health）的健康政策與管理教授布魯斯·Y·李博士告訴《財富》雜志，美國曾經多次陷入這種狀況。
1918年9月，馬薩諸塞州參議員約翰·威克斯呼吁國會撥款100萬美元用于應對西班牙流感（Spanish Flu）。
這條措施在兩院獲得一致通過。
時任美國公共衛生局的局長魯珀特·布盧曾經希望，此次表決能夠為未來開創一個“重要的先例”，“強調始終保護美國人健康的重要性。”然而，美國國會并未額外撥款應對這種流感病毒。如今，這種病毒依舊存在，在當前流行的病毒株的病毒結構中發現了西班牙流感病毒的基因痕跡。
布盧提議制定全國綜合性健康計劃，但人們對他的建議充耳不聞，因為美國人都在努力恢復常態。
聽起來很熟悉嗎？
再過近30年，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或許將不復存在。雖然疾控中心最初的使命是防止瘧疾在美國演變成地方性流行病，但許多人認為，它已經迷失了方向，目光短淺地專注于罕見病，各自為政，沒有密切監控廣泛的公共健康危機。
布魯斯·李表示，美國應對公共健康危機的模式，就是疾病流行行動網絡（Pandemic Action Network）所說的“恐慌-忽視循環”。
他說：“我們都知道，人們會陷入糟糕的人際關系。在這種關系存續期間，他們會想：‘太糟糕了，這不是我想要的。’但關系結束之后，他們不會反省，以改變未來的行為方式，而是不斷重復。”
已經持續了近三年的疫情同樣如此。
布魯斯·李稱，我們已經忘記了在疫情初期得到的重要教訓，例如配戴口罩的重要性。他表示，配戴口罩是一種基于人群的干預措施，當所有人都配戴口罩時最有效。但在一群樂而忘憂的人們當中，一個人無法通過配戴口罩來保護自己。
同步循環
布魯斯·李指出，隨著新冠病毒的不斷迭代，已經出現了兩次“恐慌-忽視循環”。
美國爆發猴痘疫情，但用于治療猴痘的安全天花疫苗供應不足，美國衛生部的官員已經批準將每劑疫苗分五劑施打，以增加供應。與此同時，美國國家戰略儲備（Strategic National Stockpile）中有大量生產年份更久的天花疫苗，但這些疫苗中含有活病毒，被認為對許多人不安全，因此很少被使用。
布魯斯·李表示，2001年9月11日美國遭遇恐怖襲擊之后，美國將更多的資金投入到防止恐怖主義，包括防止生物恐怖主義。但興趣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失。他指出，如果美國保持專注，儲備更安全的疫苗，或許早在今年的早些時候就已經阻止了猴痘疫情爆發。
布魯斯·李認為：“即使眼下并沒有同樣的威脅”，為一種情景做好準備可以對未來可能發生的不同情況有所幫助。“我們對猴痘疫情的應對已經出現了失誤。”
他表示，脊髓灰質炎病毒也是同樣的情況。世界衛生組織（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曾經在1979年宣布，美國已經消滅了這種可能導致癱瘓甚至致命的病毒。最終，脊髓灰質炎逐漸從教科書中消失，一些家長也不再迫切想要為孩子接種疫苗。
但最近，在紐約多個縣的廢水中檢測出了脊髓灰質炎病毒，到目前為止已經造成一人癱瘓。癱瘓病例只是冰山一角，每出現一例癱瘓病例，通常意味著還有數以百計的病例并未出現癥狀，或者癥狀與流感類似。
布魯斯·李說：“我們需要記住，問題并未消失，只是得到了控制。對這個問題不能掉以輕心。最初美國如何消滅了脊髓灰質炎？我們達到足夠高的疫苗接種率。我們需要維持這個水平。”
目前疫情已經實現軟著陸？
飛機目前停在停機坪上，疾控中心坐在駕駛艙，而美國人呼吸著頭頂垂下來的氧氣急救包里的氧氣，松了一口氣。與此同時，像過去幾個月甚至幾年來的情況一樣，新冠病毒卻在機艙內悄然傳播。
白宮預測，今年秋季，新冠感染新增病例可能達到1億例，達到迄今為止前所未見的增長幅度。拜登政府在今年春天曾經警告，如果國會不額外撥款，美國將沒有足夠的資金優先采購可能上市的最新疫苗。
布魯斯·李很想知道如果預測成真，會有什么結果。如果疾控中心再次調整方向，要求美國人配戴口罩，不是在最早發現問題嚴重的跡象時而是在醫院人滿為患和死亡率上升時提出這個要求，會是什么結果？
他問道：“人們是否會遵守口罩規定？或者疫苗規定？你已經為不關注疫情的人們奠定了基礎。”（財富中文網）
譯者：劉進龍
審校：汪皓
本月早些時候，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U.S. 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發布了最新的新冠疫情防控指南，使美國的新冠疫情實現軟著陸，或者朝著這個目標努力。
最新指南取消了對病毒感染者的密切接觸者需要隔離的指導意見和社交隔離建議。
疾控中心建議，無癥狀感染者或不發燒且癥狀正在好轉的感染者，可以在五天后結束隔離，盡管有研究顯示，許多新冠病毒感染者在五天后依舊具有傳染性。
這些規則掩蓋了實際情況。至少在美國部分地區，新冠疫情的嚴重程度達到或接近了從去年晚些時候到今年年初奧密克戎變種毒株疫情高潮期間的最高點。
我們所說的是史上最高點。
而檢測數量卻處在歷史最低值，因此我們所知道的唯一的原因是有些社區在廢水中尋找新冠病毒。在美國，預測疾病傳播的最佳指標現在變成了下水道里的污水，這意味著什么？
包括總統首席醫療顧問安東尼·福奇博士在內的多位專家曾經表示，新冠疫情的“急性期”已經結束。但也有人表示現在下結論仍然為時尚早，他們指出，下個月出現一種更溫和的變異毒株，并不意味著以后不會再出現一種更致命的變異毒株。
如果疫情沒有明確結束或者沒有任何結局，有時候我們會自己創造一個結局，就像是我們會為突然結束的電影在內心杜撰一個滿意的結局一樣。
正如波士頓大學（Boston University）的傳播學教授特蕾西·洪最近對《財富》雜志所說，美國人正在尋找“另外一個書簽”。她表示，一部電視劇通常有3至5季，每季26集，每周一集。
她指出：“這相當于同一部劇集，你每周看一集，已經看了約兩年半時間。”她還認為，美國人在疫情問題上變得“漫不經心”。
“疫情已經持續了一部普通電視劇的時間。”
歷史不會重演，但通常驚人的相似
我們并非第一次在面臨健康危機時像鴕鳥一樣將頭埋進沙子里。紐約城市大學（City University of New York）的公共健康學院（School of Public Health）的健康政策與管理教授布魯斯·Y·李博士告訴《財富》雜志，美國曾經多次陷入這種狀況。
1918年9月，馬薩諸塞州參議員約翰·威克斯呼吁國會撥款100萬美元用于應對西班牙流感（Spanish Flu）。
這條措施在兩院獲得一致通過。
時任美國公共衛生局的局長魯珀特·布盧曾經希望，此次表決能夠為未來開創一個“重要的先例”，“強調始終保護美國人健康的重要性。”然而，美國國會并未額外撥款應對這種流感病毒。如今，這種病毒依舊存在，在當前流行的病毒株的病毒結構中發現了西班牙流感病毒的基因痕跡。
布盧提議制定全國綜合性健康計劃，但人們對他的建議充耳不聞，因為美國人都在努力恢復常態。
聽起來很熟悉嗎？
再過近30年，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或許將不復存在。雖然疾控中心最初的使命是防止瘧疾在美國演變成地方性流行病，但許多人認為，它已經迷失了方向，目光短淺地專注于罕見病，各自為政，沒有密切監控廣泛的公共健康危機。
布魯斯·李表示，美國應對公共健康危機的模式，就是疾病流行行動網絡（Pandemic Action Network）所說的“恐慌-忽視循環”。
他說：“我們都知道，人們會陷入糟糕的人際關系。在這種關系存續期間，他們會想：‘太糟糕了，這不是我想要的。’但關系結束之后，他們不會反省，以改變未來的行為方式，而是不斷重復。”
已經持續了近三年的疫情同樣如此。
布魯斯·李稱，我們已經忘記了在疫情初期得到的重要教訓，例如配戴口罩的重要性。他表示，配戴口罩是一種基于人群的干預措施，當所有人都配戴口罩時最有效。但在一群樂而忘憂的人們當中，一個人無法通過配戴口罩來保護自己。
同步循環
布魯斯·李指出，隨著新冠病毒的不斷迭代，已經出現了兩次“恐慌-忽視循環”。
美國爆發猴痘疫情，但用于治療猴痘的安全天花疫苗供應不足，美國衛生部的官員已經批準將每劑疫苗分五劑施打，以增加供應。與此同時，美國國家戰略儲備（Strategic National Stockpile）中有大量生產年份更久的天花疫苗，但這些疫苗中含有活病毒，被認為對許多人不安全，因此很少被使用。
布魯斯·李表示，2001年9月11日美國遭遇恐怖襲擊之后，美國將更多的資金投入到防止恐怖主義，包括防止生物恐怖主義。但興趣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失。他指出，如果美國保持專注，儲備更安全的疫苗，或許早在今年的早些時候就已經阻止了猴痘疫情爆發。
布魯斯·李認為：“即使眼下并沒有同樣的威脅”，為一種情景做好準備可以對未來可能發生的不同情況有所幫助。“我們對猴痘疫情的應對已經出現了失誤。”
他表示，脊髓灰質炎病毒也是同樣的情況。世界衛生組織（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曾經在1979年宣布，美國已經消滅了這種可能導致癱瘓甚至致命的病毒。最終，脊髓灰質炎逐漸從教科書中消失，一些家長也不再迫切想要為孩子接種疫苗。
但最近，在紐約多個縣的廢水中檢測出了脊髓灰質炎病毒，到目前為止已經造成一人癱瘓。癱瘓病例只是冰山一角，每出現一例癱瘓病例，通常意味著還有數以百計的病例并未出現癥狀，或者癥狀與流感類似。
布魯斯·李說：“我們需要記住，問題并未消失，只是得到了控制。對這個問題不能掉以輕心。最初美國如何消滅了脊髓灰質炎？我們達到足夠高的疫苗接種率。我們需要維持這個水平。”
目前疫情已經實現軟著陸？
飛機目前停在停機坪上，疾控中心坐在駕駛艙，而美國人呼吸著頭頂垂下來的氧氣急救包里的氧氣，松了一口氣。與此同時，像過去幾個月甚至幾年來的情況一樣，新冠病毒卻在機艙內悄然傳播。
白宮預測，今年秋季，新冠感染新增病例可能達到1億例，達到迄今為止前所未見的增長幅度。拜登政府在今年春天曾經警告，如果國會不額外撥款，美國將沒有足夠的資金優先采購可能上市的最新疫苗。
布魯斯·李很想知道如果預測成真，會有什么結果。如果疾控中心再次調整方向，要求美國人配戴口罩，不是在最早發現問題嚴重的跡象時而是在醫院人滿為患和死亡率上升時提出這個要求，會是什么結果？
他問道：“人們是否會遵守口罩規定？或者疫苗規定？你已經為不關注疫情的人們奠定了基礎。”（財富中文網）
譯者：劉進龍
審校：汪皓
Earlier this month the U.S. 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 introduced new COVID guidelines that brought the country’s COVID epidemic in for a soft landing, of sorts—or tried to, anyway.
It dropped the guidance that Americans quarantine if they’ve been in close contact with someone who has the virus, as well as the recommendation to social-distance.
Those without symptoms, or who are fever-free and whose symptoms are improving, can end their isolation after five days, the agency advises—even though research shows that many with COVID are still infectious at this point.
The rules belie the state of things. COVID levels in at least some parts of the U.S. were recently at or around highs?seen during the Omicron surge late last year into early this year.
We’re talking all-time highs.
With testing at record lows, the only reason we know is because some communities look for the virus in wastewater. What does it say that the best indicator of disease spread in this country is now the filthy water that fills sewers?
Some experts, like chief presidential medical adviser Dr. Anthony Fauci, have said the “acute phase” of the COVID pandemic is over. Others say it’s too early to tell, and point out that a milder variant next month doesn’t mean a more virulent one couldn’t emerge the following.
In the absence of clear closure, or any closure, sometimes we’re guilty of creating our own—the way we might mentally craft a satisfying end to a movie that ends abruptly.
As Traci Hong, a professor of media science at Boston University, recently told?Fortune, Americans are looking for “the other bookmark, basically.” A typical TV series runs three to five seasons, with 26 weekly episodes, she said.
“That’s roughly two and a half years of watching the same show, if you watch it every week,” Hong said, adding that Americans are “binged out” when it comes to the pandemic.
“It’s well run the course of a typical series lifespan.”
History doesn’t repeat, often rhymes
This isn’t the first time we’ve buried our head in the sand when a health crisis wouldn’t go away. It’s one of many, Dr. Bruce Y. Lee, a professor of health policy and management at the City University of New York School of Public Health, told Fortune.
In September of 1918, Sen. John Weeks of Massachusetts called on Congress to set aside a million dollars to fight the Spanish Flu.
The measure passed both chambers unanimously.
Rupert Blue, the U.S. surgeon general at the time, hoped that the vote would serve as an “important precedent” for the future and the “importance of protecting the health of Americans at all times.” Congress appropriated no additional funds, however, for a strain of flu that lingers today, with genetic vestiges in the viral makeup of currently circulating strains.
Blue proposed a comprehensive national health program—but the call fell on deaf ears, as Americans sought to return to normalcy.
Sound familiar?
The U.S. 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 wouldn’t be created for nearly another 30 years. Though it began with a mission of preventing malaria from becoming endemic in the U.S., many would say it has since lost its way, focusing myopically on rare diseases and operating in silos while failing to keep a pulse on broad public health crises.
The pattern we’re witnessing in our reactions to public health crises is one the Pandemic Action Network calls the “panic-neglect cycle,” according to Lee.
“We all know people who have bad relationships,” he said. “During the relationship, they think, ‘This is awful, this is not what I want.’ Once it ends, they don’t do the introspection to change what they’re doing going forward. They just keep repeating.”
So it goes with the pandemic, nearly three years in.
We’re already forgetting key lessons we’ve learned early in the pandemic, Lee said, like the importance of face-masking. Face-masking is a population-based intervention that best works when everyone does it, he said—not a tool meant to be used by a lone person to protect themselves in a sea of blissful ignorance.
Simultaneous cycles
The panic-neglect cycle has already launched twice as its COVID iteration continues, Lee said.
Monkeypox infiltrates the country as our supply of safe smallpox vaccine, used to treat monkeypox, runs short—and as health officials approve the splitting of each dose into five to stretch the supply. Meanwhile, vast quantities of an older smallpox vaccine sits in the Strategic National Stockpile—but it contains a live virus and is considered unsafe for many, and thus, is rarely used.
After the attacks of Sept. 11, 2001, there was a push for more funding for terrorism prevention, including bioterrorism prevention, Lee said. But interest waned with time. Had the U.S. stayed attentive and stockpiled the safer vaccine, perhaps the monkeypox outbreak could have been stopped in its tracks earlier this year, he said.
“Even if you don’t immediately have the exact same threat,” preparation for one scenario can help in a different one in the future, Lee said. “We really missed the ball on that one.”
Same goes with polio, according to Lee. The 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declared the Americas free of the potentially paralyzing, possibly deadly virus in 1979. Eventually, the evils of polio faded into textbooks, and the urgency of some parents to vaccinate their children dissipated.
But polio has recently been detected in the wastewater of multiple New York counties, and has so far paralyzed one. Each case of paralytic polio is only the tip of the iceberg and represents often hundreds of additional cases that don’t present with symptoms or look a lot like the flu.
“We have to remember that the problem hasn’t gone away, it’s been handled,” Lee said. “You have to maintain that handling of the problem. How did we make our country polio-free in the first place? We got our vaccination levels up high enough. We need to maintain those levels.”
A soft landing for now?
The plane rests on the tarmac—the CDC in the pilot’s cabin, Americans breathing heavy sighs of relief into the oxygen bags suspended from the ceiling. Meanwhile, surreptitiously COVID circulates about the cabin, as it has for months and years now.
This fall the White House predicts a surge of COVID perhaps reaching 100 million infections—a surge greater than any we’ve seen thus far. Without additional funding from Congress, America won’t have the funding it needs to be first in line for updated vaccines, should they become available, the Biden administration warned this spring.
What happens if the prediction comes true, Lee wonders. When the CDC reverses course yet again and asks Americans to mask up—not even at the first sign of increased trouble, but after hospitals potentially fill and deaths rise?
“How compliant are people going to be with face mask use? Vaccination requirements?” he asked. “You’ve already set the stage for people not paying attentio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