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疫情到底何時結束？參考一下百年前的“俄羅斯流感”
Erin Prater
2022-04-29
圖片來源：U.S. NATIONAL INSTITUTES OF HEALTH NATIONAL LIBRARY OF MEDICINE DIGITAL COLLECTIONS
患者出現呼吸道和神經系統癥狀，包括喪失味覺和嗅覺等。
長期患者無法恢復體力重回工作崗位。
在疫情期間，老年人和肥胖癥患者特別容易染病。
聽起來與新冠疫情一樣吧？
但這并非新冠疫情。
而是全世界第一次有詳細記錄的疫情“俄羅斯流感”（Russian Flu）。當時，現代微生物理論崛起，瘴氣說退出歷史舞臺，人類進入了現代醫學和公共健康的時代。
快速查看一下教科書（雖然很少有教科書提到此事），你會發現“俄羅斯流感”疫情的持續時間是1889年至1890年，造成全球約100萬人死亡。
但專家會告訴你，這場疫情的持續時間更長，甚至直到今天依舊在以某種形式存在。
現在人們經常討論1918年導致全球約5000萬人死亡的“西班牙流感”（Spanish Flu）疫情。有人認為，在“西班牙流感”之前發生的“俄羅斯流感”可能根本不是流感。
其造成的癥狀更像是冠狀病毒。冠狀病毒因為在顯微鏡下與王冠類似的外形而得名，新冠病毒就是一種冠狀病毒。
冠狀病毒通常會導致人類出現輕度或中度上呼吸道感染，是許多常見感冒的病因。但有些病毒變得具有致命性，例如新冠病毒、2002年造成數百人死亡的流行病SARS（嚴重急性呼吸綜合征），以及2012年造成數百人死亡的MERS（中東呼吸綜合征）。
《微生物科技》（Microbial Biotechnology）的編輯、比利時天主教魯汶大學（KU Leuven）的客座教授哈拉爾德·布魯索爾博士說：“俄羅斯流感的流行病學特征和臨床癥狀更像是新冠，而不是流感疫情?！辈剪斔鳡柌┦恐铝τ谝呻y雜癥研究，并發表了大量論文。
對于俄羅斯流感和新冠疫情，他評論道：“患者都會出現呼吸道感染，但同時還會出現嚴重的神經系統癥狀。在俄羅斯流感疫情之后也發現了類似于長期新冠的癥狀?；颊咴诤荛L一段時間失去了行動能力，導致自殺率上升，并且患者無法完全恢復工作能力?！?/p>
“這讓人不由會認為，人類在19世紀80年代遭遇的是冠狀病毒感染?！?/p>
假如所謂的“俄羅斯流感”是一種冠狀病毒，它是否可以為我們分析當前的疫情，提供一個比西班牙流感更好的視角？我們能夠得到哪些啟示？能否通過俄羅斯流感疫情來判斷新冠疫情可能如何結束，或者是否會像其他病毒那樣繼續存在？
Fractal Therapeutics公司的首席執行官兼新冠病毒研究員阿瑞吉特·查克拉瓦蒂博士對《財富》雜志表示：“如果說可能有意料之外的事件使俄羅斯流感病毒滅絕，新冠病毒出現這種情況的可能性要低得多。”
“現在為時已晚。”
被遺忘的“流感”
短期計算機模擬往往不準確，讓人們感到失望，因此“沒有人敢真正預測新冠疫情的趨勢，比如它會如何發展或結束等”。為了可以預測新冠疫情的趨勢，布魯索爾選擇從歷史中尋找答案。
哪一場疫情能夠作為預測新冠疫情的最佳范例？布魯索爾先是研究了西班牙疫情，但引發兩次疫情的病毒并不相同。繼續追溯西班牙流感之前的歷史，他的選擇有限。按時間排序，下一個選擇就是俄羅斯流感。諷刺的是，這是第一次有大量數據記錄的疫情。
事實證明，俄羅斯流感是非常合適的選擇。
布魯索爾說：“我發現，俄羅斯流感與新冠疫情規模相當，有足夠多的醫學記錄，是最適合作為對比的一場呼吸道疾病疫情。”據推測，俄羅斯流感是一種源自土耳其斯坦的牛傳染病，后來傳播到俄羅斯帝國，最終席卷全球。
雖然這場疫情當時被認為是流感，但科學家們無法確定疫情的起因，當時微生物理論剛剛崛起，開始挑戰瘴氣論。這種前科學概念認為，疾病是地面升起的“瘴氣”所導致的。
布魯索爾在分析俄羅斯流感的一篇文章中引用了1891年倫敦的一份344頁醫生報告中的記錄。這份報告中稱俄羅斯流感患者出現了“嚴重干咳”、發燒100華氏度至105華氏度、“極其嚴重的額頭痛”、“眼球疼痛”、“感覺痛苦和虛弱、嚴重的情緒消沉”，以及“哭泣、精神緊張、難以入睡和偶發性神志不清等”。
新冠疫情對兒童的影響似乎相對較輕。即使感染新冠，兒童通常只會出現輕癥。布魯索爾寫道，除了有心臟病、肺結核或糖尿病等既往病癥的患者以外，老年人更容易受到致命影響。
此外，在俄羅斯流感期間，有近10%的病例出現了持續癥狀，這被當時的歐洲醫生稱為“持續不良影響”。
新冠患者可能先感染后出現癥狀，偶爾會二次感染，1889年12月法國的“流感”患者和1890年1月英格蘭的患者也出現過這種情況。
弗吉尼亞理工大學（Virginia Tech）的歷史教授兼副院長湯姆·尤因博士認為，俄羅斯流感很適合用于與新冠疫情前三個月的情況進行對比，因為前三個月，新冠病毒快速傳播，而且全球都在跟蹤患者的癥狀。尤因博士曾經發表過大量與此有關的文章。
他現在認為，從人數上看，西班牙流感可能是更合適的比較對象：據估計，西班牙流感8個月內造成美國約65萬人死亡，而新冠疫情在兩年多時間里，造成美國近百萬人死亡。相比之下，俄羅斯流感在全世界造成約100萬人死亡。
尤因說：“我認為，對比人們的反應才是有意義的。人們對早期報告的情況有什么反應？醫生如何應對具有威脅的新的大規模疫情？人們目前是一種什么生活狀態，你認為疫情會在什么時候結束？”
“俄羅斯流感”是否依舊致命？
人們普遍認為俄羅斯流感的持續時間是1889年至1890年，但事實上，據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U.S. National Institutes of Health）美國國家醫學圖書館（National Library of Medicine）的文獻記載，這場疫情一直持續到1894年，而且有些人認為它可能持續了接近十年。布魯索爾表示，從英國的公共健康數據來看，大規模死亡高峰持續到1899年或1900年，而且在此期間，英格蘭的死亡率峰值幾乎接近第一階段的俄羅斯流感。
目前無法確定后期的死亡人數是由于俄羅斯流感再次爆發，還是因為其他原因。但他表示，《柳葉刀》（The Lancet）和其他英國醫學期刊上的文章顯示，后期幾波潛在疫情報告的癥狀“極其相似”，當時就有研究人員“懷疑”疫情加劇。
他總結道，這“讓我想到，我們應該考慮俄羅斯流感病毒不斷進化并且繼續存在的可能性，甚至是英國等地區出現高死亡率的罪魁禍首?！?/p>
雖然俄羅斯流感是否是一種冠狀病毒，我們不得而知，但有人認為，它已經進化成了今天的OC43病毒。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U.S. 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稱，OC43是一種常見的人類冠狀病毒，經常導致上呼吸道疾病。《西南呼吸道與重癥監護醫學雜志》（The Southwest Respiratory and Critical Care Chronicles）在2021年發表的一篇文章表示，雖然OC43病毒通常較為溫和，但它會讓兒童和老年人以及免疫抑制患者患支氣管炎、細支氣管炎和肺炎等疾病，而且很容易與新冠肺炎混淆。
有人認為俄羅斯流感進化成OC43病毒繼續存在，這種想法是一種“有吸引力的假設”?？茖W家們意識到OC43病毒與牛冠狀病毒的基因高度相似，因此他們預測這兩種病毒有共同的祖先，即1890年左右俄羅斯流感時代的病毒。當時發生了大規模牛傳染病，最終傳染給人類，引發了俄羅斯流感。
如果這種假設是正確的，那么俄羅斯流感仍然在繼續傳播，并且偶爾依舊會致命?！蹲匀弧罚∟ature）雜志在2021年發表的一篇論文發現，OC43確診病例的住院死亡率為9.1%，盡管這篇論文只跟蹤了一家韓國醫院2012年至2017年的77位患者。
查克拉瓦蒂表示，俄羅斯流感可能“仍然會致命，只是沒有引起我們的關注，但這是完全有可能的。我們曾經以為愛潑斯坦-巴爾病毒（Epstein-Barr Virus）是無害的”，但現在我們知道，這種病毒會將多發性硬化癥的患病風險提高30多倍。
“在傳染病領域里，仍然有許多我們并未完全理解的‘暗物質’。”
布魯索爾認為，新冠疫情未來也可能出現這種趨勢。
關于新冠病毒未來將持續存在的可能性，他說：“從事病毒進化研究的病毒學家們認為，SARS-CoV2將會出現這種狀況。有人認為，奧密克戎變異株作為當前的主要病毒，已經在朝著這個方向進化，因為這種變異株對肺部的影響減弱，更多地是會感染上呼吸道?！?/p>
布魯索爾希望奧密克戎是新冠疫情急性期“最后的變種”，畢竟俄羅斯流感持續了約三年時間，但他知道事實可能并非如此。
他表示：“我個人有些懷疑?！眾W密克戎變異株是否就是本次疫情的終點這種觀點?！安《緦⒃谌祟惿鐣写嬖谝欢螘r間?！?/p>
布魯索爾警告稱，雖然俄羅斯流感最終的嚴重性減弱，但我們沒有理由認為新冠疫情一定是同樣的趨勢，而且俄羅斯流感所謂的衰弱不見得是永久性的。
他說：“病毒的進化與其毒性強弱并沒有必然聯系。有跡象表明，[新冠病毒]將努力逃脫免疫反應，盡可能多地感染更多人，傳播效率最高的病毒最終將取代效率較低的病毒?！?/p>
“病毒的傳播力日益增強，這就是我們目前所看到的趨勢。沒有人能夠保證下一波疫情中不會再次出現像德爾塔變異株一樣毒性更強的病毒?！?/p>
持續一個多世紀的“疫情時代”
查克拉瓦蒂從俄羅斯流感中得到的一點啟示是：即使病毒并未進化成具有超強傳播力，并且死亡率相對較低，“未來幾年的死亡人數仍然可能持續增加”，類似于俄羅斯流感時期的情形。
他表示，即便如此，“死亡率依舊會反彈。疫情并沒有逐步減弱，變成地方性流行病?！?/p>
查克拉瓦蒂警告，無論如何，新冠病毒比俄羅斯流感的“傳染性更強”，而且與工業時代相比，人類之間的聯系變得更加緊密，這反而讓病毒更容易傳播。
他指出，新冠病毒具有“超高的”傳播率，一名奧密克戎感染者平均可能傳染8至9人，幾乎接近于流行性腮腺炎的傳染力，而且免疫持續時間較短。
“你早上在武漢打一個噴嚏，可能第二天在法蘭克福就有人染病。”
1900年可能爆發的一波俄羅斯流感疫情，是布魯索爾看到醫學文獻中最后一次提及這種疾病。在1918年西班牙流感爆發之前，似乎爆發過季節性流感，在西班牙流感之后爆發的大規模呼吸道疾病疫情“都與流感有關”。
他說：“在那之后，沒有跡象表明在20世紀有冠狀病毒導致的大規模流行病?！?/p>
尤因表示，可能有一種“非常溫和的”冠狀病毒在20世紀持續傳播，但由于公共健康和生活質量的改善，其影響力較弱。
20世紀初，“人類的健康水平不斷提高，死亡率下降，壽命延長?！贝送?，與肺結核病有關的公共健康宣傳活動，鼓勵人們關注咳嗽、打噴嚏和公共場合隨意吐痰等行為，可能減少了冠狀病毒的傳播。
布魯索爾稱，雖然西班牙流感可能并不是研究新冠疫情最好的參照物，但它確實給我們帶來了一些啟示。
他表示，西班牙流感被普遍認為在1919年經過三波疫情之后逐漸減弱，在20世紀20年代至40年代有過幾輪周期性爆發，有幾次疫情的病毒毒性與初始西班牙流感病毒相當，甚至死亡率更高。
美國新冠疫情的權威安東尼·福奇博士及其同事曾經在2009年《新英格蘭醫學雜志》（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上發表文章稱：“發生在1918年至1919年的疫情是人類歷史上的一次災難性事件，引發這一疫情的H1N1甲型流感病毒不斷進化至今，在人類社會持續存在了超過90年[目前已經達到100年]，并且其基因仍然在不斷用于生成新病毒，引發新的疫情。”包括2009年的H1N1“豬流感”病毒。
他們早在13年前就寫道：“我們生活在開始于1918年左右的大流行時代。”當時新冠疫情距離我們仍然很遙遠。
布魯索爾認同福奇及其同事的觀點，他認為：“病毒不會消失?！?/p>
他說：“病毒會變異，希望它們會適應環境，‘按規則行事’。但依舊會有一些例外，我們會看到病毒卷土重來，而且毒性增強。不能放松警惕?！?/p>
查克拉瓦蒂有同樣的觀點，但他警告，無論不同疫情之間有多少相似之處，我們都無法從中得出太多結論。
他說：“每一次新的大流行，每次爆發新的瘟疫，都是歷史書上的一個新篇章。每一次的情況都存在差異?！?/p>
但有一件事情是不變的。
他警告稱：“疫情不會只持續兩年?！保ㄘ敻恢形木W）
譯者：劉進龍
審校：汪皓
患者出現呼吸道和神經系統癥狀，包括喪失味覺和嗅覺等。
長期患者無法恢復體力重回工作崗位。
在疫情期間，老年人和肥胖癥患者特別容易染病。
聽起來與新冠疫情一樣吧？
但這并非新冠疫情。
而是全世界第一次有詳細記錄的疫情“俄羅斯流感”（Russian Flu）。當時，現代微生物理論崛起，瘴氣說退出歷史舞臺，人類進入了現代醫學和公共健康的時代。
快速查看一下教科書（雖然很少有教科書提到此事），你會發現“俄羅斯流感”疫情的持續時間是1889年至1890年，造成全球約100萬人死亡。
但專家會告訴你，這場疫情的持續時間更長，甚至直到今天依舊在以某種形式存在。
現在人們經常討論1918年導致全球約5000萬人死亡的“西班牙流感”（Spanish Flu）疫情。有人認為，在“西班牙流感”之前發生的“俄羅斯流感”可能根本不是流感。
其造成的癥狀更像是冠狀病毒。冠狀病毒因為在顯微鏡下與王冠類似的外形而得名，新冠病毒就是一種冠狀病毒。
冠狀病毒通常會導致人類出現輕度或中度上呼吸道感染，是許多常見感冒的病因。但有些病毒變得具有致命性，例如新冠病毒、2002年造成數百人死亡的流行病SARS（嚴重急性呼吸綜合征），以及2012年造成數百人死亡的MERS（中東呼吸綜合征）。
《微生物科技》（Microbial Biotechnology）的編輯、比利時天主教魯汶大學（KU Leuven）的客座教授哈拉爾德·布魯索爾博士說：“俄羅斯流感的流行病學特征和臨床癥狀更像是新冠，而不是流感疫情?！辈剪斔鳡柌┦恐铝τ谝呻y雜癥研究，并發表了大量論文。
對于俄羅斯流感和新冠疫情，他評論道：“患者都會出現呼吸道感染，但同時還會出現嚴重的神經系統癥狀。在俄羅斯流感疫情之后也發現了類似于長期新冠的癥狀?；颊咴诤荛L一段時間失去了行動能力，導致自殺率上升，并且患者無法完全恢復工作能力?！?/p>
“這讓人不由會認為，人類在19世紀80年代遭遇的是冠狀病毒感染?！?/p>
假如所謂的“俄羅斯流感”是一種冠狀病毒，它是否可以為我們分析當前的疫情，提供一個比西班牙流感更好的視角？我們能夠得到哪些啟示？能否通過俄羅斯流感疫情來判斷新冠疫情可能如何結束，或者是否會像其他病毒那樣繼續存在？
Fractal Therapeutics公司的首席執行官兼新冠病毒研究員阿瑞吉特·查克拉瓦蒂博士對《財富》雜志表示：“如果說可能有意料之外的事件使俄羅斯流感病毒滅絕，新冠病毒出現這種情況的可能性要低得多?！?/p>
“現在為時已晚?！?/p>
被遺忘的“流感”
短期計算機模擬往往不準確，讓人們感到失望，因此“沒有人敢真正預測新冠疫情的趨勢，比如它會如何發展或結束等”。為了可以預測新冠疫情的趨勢，布魯索爾選擇從歷史中尋找答案。
哪一場疫情能夠作為預測新冠疫情的最佳范例？布魯索爾先是研究了西班牙疫情，但引發兩次疫情的病毒并不相同。繼續追溯西班牙流感之前的歷史，他的選擇有限。按時間排序，下一個選擇就是俄羅斯流感。諷刺的是，這是第一次有大量數據記錄的疫情。
事實證明，俄羅斯流感是非常合適的選擇。
布魯索爾說：“我發現，俄羅斯流感與新冠疫情規模相當，有足夠多的醫學記錄，是最適合作為對比的一場呼吸道疾病疫情?！睋茰y，俄羅斯流感是一種源自土耳其斯坦的牛傳染病，后來傳播到俄羅斯帝國，最終席卷全球。
雖然這場疫情當時被認為是流感，但科學家們無法確定疫情的起因，當時微生物理論剛剛崛起，開始挑戰瘴氣論。這種前科學概念認為，疾病是地面升起的“瘴氣”所導致的。
布魯索爾在分析俄羅斯流感的一篇文章中引用了1891年倫敦的一份344頁醫生報告中的記錄。這份報告中稱俄羅斯流感患者出現了“嚴重干咳”、發燒100華氏度至105華氏度、“極其嚴重的額頭痛”、“眼球疼痛”、“感覺痛苦和虛弱、嚴重的情緒消沉”，以及“哭泣、精神緊張、難以入睡和偶發性神志不清等”。
新冠疫情對兒童的影響似乎相對較輕。即使感染新冠，兒童通常只會出現輕癥。布魯索爾寫道，除了有心臟病、肺結核或糖尿病等既往病癥的患者以外，老年人更容易受到致命影響。
此外，在俄羅斯流感期間，有近10%的病例出現了持續癥狀，這被當時的歐洲醫生稱為“持續不良影響”。
新冠患者可能先感染后出現癥狀，偶爾會二次感染，1889年12月法國的“流感”患者和1890年1月英格蘭的患者也出現過這種情況。
弗吉尼亞理工大學（Virginia Tech）的歷史教授兼副院長湯姆·尤因博士認為，俄羅斯流感很適合用于與新冠疫情前三個月的情況進行對比，因為前三個月，新冠病毒快速傳播，而且全球都在跟蹤患者的癥狀。尤因博士曾經發表過大量與此有關的文章。
他現在認為，從人數上看，西班牙流感可能是更合適的比較對象：據估計，西班牙流感8個月內造成美國約65萬人死亡，而新冠疫情在兩年多時間里，造成美國近百萬人死亡。相比之下，俄羅斯流感在全世界造成約100萬人死亡。
尤因說：“我認為，對比人們的反應才是有意義的。人們對早期報告的情況有什么反應？醫生如何應對具有威脅的新的大規模疫情？人們目前是一種什么生活狀態，你認為疫情會在什么時候結束？”
“俄羅斯流感”是否依舊致命？
人們普遍認為俄羅斯流感的持續時間是1889年至1890年，但事實上，據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U.S. National Institutes of Health）美國國家醫學圖書館（National Library of Medicine）的文獻記載，這場疫情一直持續到1894年，而且有些人認為它可能持續了接近十年。布魯索爾表示，從英國的公共健康數據來看，大規模死亡高峰持續到1899年或1900年，而且在此期間，英格蘭的死亡率峰值幾乎接近第一階段的俄羅斯流感。
目前無法確定后期的死亡人數是由于俄羅斯流感再次爆發，還是因為其他原因。但他表示，《柳葉刀》（The Lancet）和其他英國醫學期刊上的文章顯示，后期幾波潛在疫情報告的癥狀“極其相似”，當時就有研究人員“懷疑”疫情加劇。
他總結道，這“讓我想到，我們應該考慮俄羅斯流感病毒不斷進化并且繼續存在的可能性，甚至是英國等地區出現高死亡率的罪魁禍首。”
雖然俄羅斯流感是否是一種冠狀病毒，我們不得而知，但有人認為，它已經進化成了今天的OC43病毒。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U.S. 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稱，OC43是一種常見的人類冠狀病毒，經常導致上呼吸道疾病。《西南呼吸道與重癥監護醫學雜志》（The Southwest Respiratory and Critical Care Chronicles）在2021年發表的一篇文章表示，雖然OC43病毒通常較為溫和，但它會讓兒童和老年人以及免疫抑制患者患支氣管炎、細支氣管炎和肺炎等疾病，而且很容易與新冠肺炎混淆。
有人認為俄羅斯流感進化成OC43病毒繼續存在，這種想法是一種“有吸引力的假設”?？茖W家們意識到OC43病毒與牛冠狀病毒的基因高度相似，因此他們預測這兩種病毒有共同的祖先，即1890年左右俄羅斯流感時代的病毒。當時發生了大規模牛傳染病，最終傳染給人類，引發了俄羅斯流感。
如果這種假設是正確的，那么俄羅斯流感仍然在繼續傳播，并且偶爾依舊會致命。《自然》（Nature）雜志在2021年發表的一篇論文發現，OC43確診病例的住院死亡率為9.1%，盡管這篇論文只跟蹤了一家韓國醫院2012年至2017年的77位患者。
查克拉瓦蒂表示，俄羅斯流感可能“仍然會致命，只是沒有引起我們的關注，但這是完全有可能的。我們曾經以為愛潑斯坦-巴爾病毒（Epstein-Barr Virus）是無害的”，但現在我們知道，這種病毒會將多發性硬化癥的患病風險提高30多倍。
“在傳染病領域里，仍然有許多我們并未完全理解的‘暗物質’?！?/p>
布魯索爾認為，新冠疫情未來也可能出現這種趨勢。
關于新冠病毒未來將持續存在的可能性，他說：“從事病毒進化研究的病毒學家們認為，SARS-CoV2將會出現這種狀況。有人認為，奧密克戎變異株作為當前的主要病毒，已經在朝著這個方向進化，因為這種變異株對肺部的影響減弱，更多地是會感染上呼吸道。”
布魯索爾希望奧密克戎是新冠疫情急性期“最后的變種”，畢竟俄羅斯流感持續了約三年時間，但他知道事實可能并非如此。
他表示：“我個人有些懷疑。”奧密克戎變異株是否就是本次疫情的終點這種觀點?！安《緦⒃谌祟惿鐣写嬖谝欢螘r間?！?/p>
布魯索爾警告稱，雖然俄羅斯流感最終的嚴重性減弱，但我們沒有理由認為新冠疫情一定是同樣的趨勢，而且俄羅斯流感所謂的衰弱不見得是永久性的。
他說：“病毒的進化與其毒性強弱并沒有必然聯系。有跡象表明，[新冠病毒]將努力逃脫免疫反應，盡可能多地感染更多人，傳播效率最高的病毒最終將取代效率較低的病毒?！?/p>
“病毒的傳播力日益增強，這就是我們目前所看到的趨勢。沒有人能夠保證下一波疫情中不會再次出現像德爾塔變異株一樣毒性更強的病毒?！?/p>
持續一個多世紀的“疫情時代”
查克拉瓦蒂從俄羅斯流感中得到的一點啟示是：即使病毒并未進化成具有超強傳播力，并且死亡率相對較低，“未來幾年的死亡人數仍然可能持續增加”，類似于俄羅斯流感時期的情形。
他表示，即便如此，“死亡率依舊會反彈。疫情并沒有逐步減弱，變成地方性流行病。”
查克拉瓦蒂警告，無論如何，新冠病毒比俄羅斯流感的“傳染性更強”，而且與工業時代相比，人類之間的聯系變得更加緊密，這反而讓病毒更容易傳播。
他指出，新冠病毒具有“超高的”傳播率，一名奧密克戎感染者平均可能傳染8至9人，幾乎接近于流行性腮腺炎的傳染力，而且免疫持續時間較短。
“你早上在武漢打一個噴嚏，可能第二天在法蘭克福就有人染病?！?/p>
1900年可能爆發的一波俄羅斯流感疫情，是布魯索爾看到醫學文獻中最后一次提及這種疾病。在1918年西班牙流感爆發之前，似乎爆發過季節性流感，在西班牙流感之后爆發的大規模呼吸道疾病疫情“都與流感有關”。
他說：“在那之后，沒有跡象表明在20世紀有冠狀病毒導致的大規模流行病?！?/p>
尤因表示，可能有一種“非常溫和的”冠狀病毒在20世紀持續傳播，但由于公共健康和生活質量的改善，其影響力較弱。
20世紀初，“人類的健康水平不斷提高，死亡率下降，壽命延長?！贝送?，與肺結核病有關的公共健康宣傳活動，鼓勵人們關注咳嗽、打噴嚏和公共場合隨意吐痰等行為，可能減少了冠狀病毒的傳播。
布魯索爾稱，雖然西班牙流感可能并不是研究新冠疫情最好的參照物，但它確實給我們帶來了一些啟示。
他表示，西班牙流感被普遍認為在1919年經過三波疫情之后逐漸減弱，在20世紀20年代至40年代有過幾輪周期性爆發，有幾次疫情的病毒毒性與初始西班牙流感病毒相當，甚至死亡率更高。
美國新冠疫情的權威安東尼·福奇博士及其同事曾經在2009年《新英格蘭醫學雜志》（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上發表文章稱：“發生在1918年至1919年的疫情是人類歷史上的一次災難性事件，引發這一疫情的H1N1甲型流感病毒不斷進化至今，在人類社會持續存在了超過90年[目前已經達到100年]，并且其基因仍然在不斷用于生成新病毒，引發新的疫情。”包括2009年的H1N1“豬流感”病毒。
他們早在13年前就寫道：“我們生活在開始于1918年左右的大流行時代?！碑敃r新冠疫情距離我們仍然很遙遠。
布魯索爾認同福奇及其同事的觀點，他認為：“病毒不會消失?！?/p>
他說：“病毒會變異，希望它們會適應環境，‘按規則行事’。但依舊會有一些例外，我們會看到病毒卷土重來，而且毒性增強。不能放松警惕。”
查克拉瓦蒂有同樣的觀點，但他警告，無論不同疫情之間有多少相似之處，我們都無法從中得出太多結論。
他說：“每一次新的大流行，每次爆發新的瘟疫，都是歷史書上的一個新篇章。每一次的情況都存在差異。”
但有一件事情是不變的。
他警告稱：“疫情不會只持續兩年?！保ㄘ敻恢形木W）
譯者：劉進龍
審校：汪皓
Patients suffering from respiratory and neurological symptoms, including loss of taste and smell.
Long-haul sufferers who struggle to muster the energy to return to work.
A pandemic with a penchant for attacking the elderly and obese with particular force.
Sounds a lot like COVID, right?
It’s not.
Rather, it’s the “Russian Flu,” the world’s first well-documented pandemic, occurring as modern germ theory rose to prominence and miasma theory dispelled, ushering in the era of modern medical science and public health.
A quick check of the textbooks—the few that actually mention the thing—will inform you that the pandemic, which killed an estimated 1 million worldwide, lasted from 1889 to 1890.
Experts will tell you it likely hung around much longer—and might still lurk, in some form, today.
Predating the now oft-discussed “Spanish Flu” pandemic of 1918, which killed an estimated 50 million worldwide, the Russian Flu likely wasn’t a flu at all, some contend.
Instead, its symptoms more closely resemble a coronavirus—a category of viruses named for their crown-like appearance under a microscope, of which COVID-19 is a member.
Coronaviruses typically cause mild to moderate upper-respiratory infections in humans and are responsible for a handful of common colds. But some have turned deadly, including COVID-19; SARS (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 an epidemic that emerged in 2002 and killed hundreds; and MERS (Middle Eastern respiratory syndrome), another epidemic that emerged in 2012 and killed hundreds.
“The epidemiology and clinical symptoms of the Russian Flu are much more in line with COVID than what we know about influenza pandemics,” said Dr. Harald Bruessow, editor of Microbial Biotechnology and a guest professor at KU Leuven in Belgium who has studied and published extensively on the esoteric ailment.
“You have respiratory infection, but at the same time there are strong neurologic symptoms,” he said of both the Russian Flu and COVID. “There’s also something like Long COVID that was observed following the Russian Flu pandemic. These people were incapacitated for a really long time, with an increase in suicide rate and an inability to return to full work capacity.
“All this stuff makes one think that one is dealing with a coronavirus infection in the 1880s.”
Let’s say the so-called “Russian Flu” was a coronavirus. Does it serve as a better lens through which to view the current pandemic than the Spanish Flu? What lessons can we learn? Does it offer any clues to how the COVID-19 pandemic might end—or linger, rather, as viruses tend to?
"If we say maybe the Russian Flu went extinct by a deus ex machina event, the odds are much lower for COVID," Dr. Arijit Chakravarty, Fractal Therapeutics CEO and COVID researcher, told Fortune.
"We're past that point."
The forgotten “flu”
When "nobody really dared to predict the trajectory of the COVID pandemic, how it will develop or end"—frustrated by short-term computer simulations with a tendency toward inaccuracy—and looking to glimpse into a COVID-19 crystal ball, Bruessow turned to the past.
What pandemic might serve as the best paradigm for COVID? He first examined the Spanish Flu—but that was a different virus, he reasoned. Traveling backward in history from there, his options were limited, with the Russian Flu being the next chronological option—and, ironically, the first pandemic for which data was collected en masse.
As it turns out, it was a great fit.
“The Russian Flu was actually the best case I could figure out of a respiratory pandemic of a comparable size to COVID that was sufficiently medically documented,” Bruessow said of the disease, thought to have originated in cattle in Turkestan before enveloping the Russian empire and sweeping the world.
While considered a flu at the time, scientists did not yet have a solid grasp on what caused disease, with germ theory arising nearly simultaneously and duking it out with the miasma theory, the pre-scientific notion that disease was caused by "bad air" rising from the ground.
In one of his articles on the ailment, Bruessow refers to a 344-page doctors’ report from 1891 London, which describes Russian Flu patients as suffering from a “hard, dry cough,” fevers of 100-105 degrees, “frontal headache of special severity,” “pains in the eyeballs,” “general feeling of misery and weakness, and great depression of spirits,” and “weeping, nervous restlessness, inability to sleep, and occasional delirium.”
As with COVID, children seemed relatively spared, often only mildly affected, if they fell ill at all. Those who were elderly—in addition to those with pre-existing conditions like heart disease, tuberculosis, or diabetes—were more apt to take a fatal course, Bruessow wrote.
And there’s more: Nearly 10% of cases saw continued symptoms, referred to by European doctors of the time as “long enduring evil effects.”
As with COVID, it was noted that patients were likely infectious before developing symptoms, and were occasionally reinfected, as was the case with a patient who fell ill with the “flu” in December 1889 in France, and then again a month later in January 1890 in England.
Dr. Tom Ewing, a history professor and associate dean at Virginia Tech who has published extensively on the topic, considered the Russian Flu an apt comparison during the first three months of the COVID pandemic due to its quick spread and global efforts to track symptoms.
He now considers the Spanish Flu to be a better comparison due to the body count: It's thought to have killed about 650,000 people in the U.S. in eight months, and COVID has killed nearly a million in the U.S. in a little over two years. In contrast, the Russian Flu is thought to have killed a million worldwide, in sum.
"I think where the useful comparisons are is, how do people react?" Ewing said. "How do they respond to first reports? How do physicians deal with a new threatening scale of disease? What we're all living with right now—at what point do you say it's all over?
Is the “Russian Flu” still a killer?
The Russian Flu is typically considered to have lasted from 1889 through 1890, but in reality, it lasted much longer—through 1894, according to the U.S. National Institutes of Health National Library of Medicine—and nearly a decade, depending on whom you talk to. Major mortality peaks, as seen in public health data from the United Kingdom, continued through 1899 or 1900, Bruessow said, adding that the mortality peaks in England during that period are nearly as high as they were during what was likely the first phase of the Russian Flu.
It is unknown if later deaths were from additional waves of the Russian Flu or something else. But reports of symptoms from potential later waves, found in The Lancet and other British medical journals, are “strikingly similar,” and contemporary researchers were “formulating the suspicion” of an up-flair, he said.
All this “makes me think that we should consider the possibility that the Russian Flu agent was evolving and hanging around and even causing a major mortality peak in the United Kingdom and elsewhere,” he concluded.
While it’s unknown if the Russian Flu was indeed a coronavirus, some believe it lives on today as OC43, a common human coronavirus that often causes upper-respiratory track illness, according to the U.S. 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 While its presentation is often mild, the pathogen is known to cause bronchitis, bronchiolitis, and pneumonia in children and the elderly, as well as immunosuppressed patients, and its presentation may be easily confused with that of COVID-19, according to a 2021 article in The Southwest Respiratory and Critical Care Chronicles.
The thought that the Russian Flu endures as OC43 is a “fascinating hypothesis,” developed when scientists realized how genetically similar OC43 is to bovine coronavirus and projected a common ancestor arising around 1890—the Russian Flu era, and a time of major cattle pandemics that may have spread to humans.
If they’re correct, the Russian Flu is still circulating, and it's still occasionally deadly—a 2021 study published in Nature found a 9.1% mortality rate for those hospitalized with confirmed cases of OC43, though it only tracked 77 patients between 2012 and 2017 at one Korean hospital.
The Russian Flu may indeed be "still killing people off, and we're just not paying attention to it, which is totally plausible," Chakravarty said. "We used to think the Epstein-Barr Virus was harmless," and now we know it raises the risk of developing multiple sclerosis by more than 30 times.
"There's a lot of sort of 'dark matter' in the infectious disease world that we haven't fully mapped out."
Such a future may await COVID, Bruessow contends.
“This is what virologists working in the viral evolution field are thinking we should expect from SARS-CoV2,” he said regarding the potential of COVID to persist well into the future. “Some people think the Omicron variant that dominates now is already going a bit in this direction, because this variant is much less affecting the lung and much more targeting the upper respiratory tract.”
Bruessow hopes Omicron is “the last hoorah” of COVID-19’s acute phase—the Russian Flu’s lasted about three years—but he’s well aware this may not be the case.
“Personally, I would be a bit skeptical” that Omicron would be the end of this, he said. “The virus will still occupy our societies for a while.”
Even if the Russian Flu eventually became less severe, there’s no reason to necessarily think COVID-19 will go the same route, Bruessow cautions, nor is the Russian Flu's presumed attenuation necessarily permanent.
“Viral evolution is really neutral with respect to virulence," he said. "The indication is that [COVID-19] will try to escape from the immune response, simply to infect the maximum number of people, and the virus with the highest efficiency will replace less efficient viral types.
“This is the dynamic we are seeing, of increasing transmission. There’s no guarantee that the next wave won’t be a virus that has, once again, increased virulence, like Delta.”
“Pandemic-era” life for more than a century
Among Chakravarty's take-aways from the Russian Flu: "The body count can still pile up" over several years, even if a disease isn't incredibly transmissible and has a relatively low fatality rate, as was the case with the Russian Flu.
Even so, "mortality bounced around," he said. "There wasn't a steady decrease toward endemicity."
Regardless, COVID is "much more contagious" than the Russian Flu was, Chakravarty cautions—and the world is much better connected than it was in the industrial era, allowing for greater ease of disease spread.
COVID has a "screamingly high" transmission rate—one person with Omicron infects, on average, eight to nine others, making it nearly as infectious as mumps—and the duration of immunity is low, he cautioned.
"You can sneeze in Wuhan in the morning and someone can be really ill the next day in Frankfurt."
The potential Russian Flu wave of 1900 is the last mention of the illness Bruessow sees in medical literature. There seem to have been seasonal, legitimate influenza outbreaks up until the onset of the Spanish Flu in 1918, after which major respiratory pandemics “were all influenza related.”
“After that, there’s no indication of a coronavirus causing a major epidemic in the 20th century," he said.
It's possible that a "very mild" coronavirus continued to circulate throughout the 20th century but was less impactful due to improvements in public health and quality of life, Ewing said.
During the early 20th century "health was getting better, mortality rates were decreasing, life expectancy was going up." This, in addition to tuberculous public health campaigns encouraging people to beware of coughing, sneezing, and spitting in public, may have blunted any circulating coronaviruses, he said.
While the Spanish Flu may not be the best lens through which to view COVID-19, it does contain pertinent lessons, Bruessow contends.
While the Spanish Flu is generally thought to have subsided in 1919 after three waves, later waves occurred periodically in the late 1920s into the 1940s—some as virulent as the initial Spanish Flu, with even higher mortality, he contends.
As U.S. COVID czar Dr. Anthony Fauci and colleagues pointed out in a 2009 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 article, "It is not generally appreciated that descendants of the H1N1 influenza A virus that caused the catastrophic and historic pandemic of 1918-1919 have persisted in humans for more than 90 [now 100] years and have continued to contribute their genes to new viruses, causing new pandemics," including the 2009 H1N1 "swine flu."
"We are living in a pandemic era that began around 1918," they wrote 13 years ago—long before the advent of COVID-19.
Bruessow agrees with Fauci and his colleagues that “viruses do not simply disappear."
"They change and hopefully they adapt and behave," Bruessow said. "But there are still some escapes, and we might see a return with higher virulence. Vigilance is indicated.”
Chakravarty is of a similar mindset but cautions that one can't draw too many inferences from any particular pandemic, regardless of similarities.
"Each new pandemic, new plague is a new chapter in the history books," he said. "Your mileage may vary."
But one thing remains constant.
"There's no two-year timeline for pandemics," he warn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