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特斯拉大賺特賺的碳積分，究竟是什么？
Geoff Colvin
2021-07-25
碳積分正在迅速走入我們的生活之中，你在預定航班時可能就會接觸到。根據國際金融研究所的首席執行官剛剛做出的預測，截至2050年，這種積分的市場規模或將達到每年1000億美元。
但你知道碳積分的實質及其運作原理嗎？
數百萬人會通過購買碳積分來抵消各種活動所產生的碳排放，例如租車、乘坐飛機（搭乘美聯航從洛杉磯飛紐約的碳積分費用為4.01美元）。你也可以購買碳積分送給他人——在terrapass.com上，抵消1000磅（約合453.6千克）二氧化碳的費用為4.99美元。
有些企業花費大量資金購買碳積分，另一些企業則是把出售碳積分發展成為自己重要的收入來源。今年第一季度，特斯拉公司出售了5.18億美元的碳積分，這幾乎相當于其全部稅前利潤。
去年，全球的碳積分交易總額約為2730億美元。但“碳積分交易”究竟買賣的是什么呢？
什么是碳積分？
碳積分，有時也稱“碳補償積分”，是一種能夠交易的證書或許可，持有者可以排放一定數量的二氧化碳。碳積分目前分為兩種，即合規積分和自愿積分。
特斯拉銷售的是合規積分。大多數發達經濟體與部分新興經濟體會對二氧化碳排放活動（汽車、水泥、化學品、電力、塑料、鋼鐵等產品的生產）進行監管。
比如，為鼓勵低碳汽車的發展，美國、歐盟及許多其他國家的政府都對汽車制造商實施了排放限制。超標準完成任務的企業將獲得碳積分，并且能夠將自己獲得的積分出售給未達標的企業。
近年來，特斯拉、豐田和本田等企業一直在出售碳積分，而通用汽車、福特以及Stellantis集團（由菲亞特克萊斯勒集團與法國的標致雪鐵龍集團合并而來）則在購買碳積分。
還有誰在購買碳積分？
然而，并非只有碳排放企業在買賣合規積分。由于此類積分在公開市場進行交易，因此所有人都可以參與其中。
對沖基金有碳積分交易業務，不過此種資產有時也會出現較大的價格波動：去年3月新冠疫情爆發時，歐盟碳積分的價格從24歐元暴跌至15歐元；當年8月，受歐盟表態將執行更嚴格的限排規定影響，碳積分價格又飆升至30歐元。過去五年，由于交易者預期碳排放上限將在全球收緊，碳積分交易總值增長了五倍之多。
自愿碳積分如何使用？
另一種碳積分是自愿碳積分，你能夠在預定航班時選擇購買。
雖然你可能感覺自己應該對自己造成的碳排放承擔一定責任，但由于乘坐飛機無需獲得許可，所以其被稱為“自愿碳積分”。如果想購買此類積分，你只需要在購買機票時勾選相應選項，再額外支付一點費用即可。這些資金將用于資助環保項目，抵消你在搭乘飛機時產生的碳排放。
此種積分與政府強制、定義明確、獨立審計的合規碳積分截然不同。自愿積分有多種形式，涉及多種活動，在真實性和有效性方面也各有千秋。就生態友好性而言，它們絕對不可以等同視之。
購買碳積分能為環保事業帶來哪些幫助？
碳積分可以為各種環保項目提供資助，既能夠用于植樹造林等項目，清除空氣中的二氧化碳，也可以用于建造太陽能發電廠、替代燃煤電廠，阻止二氧化碳的排放。
而碳積分的購買者需要注意的是，雖然植樹造林是很受歡迎的碳抵消項目，但研究環境可持續性的麻省理工學院教授約翰·斯特曼說：“（植樹造林）并不能夠真正起到抵消碳排放的效果。乘坐飛機時，你是在當下進行碳排放。而樹木要花50年至150年的時間才可以長成，之后才能夠去除空氣中既有的二氧化碳。這些二氧化碳在空氣中每多存在一天，氣候變化都會進一步惡化。”
碳積分是否對碳減排起到了推動作用？
另一個備受關注的問題時，如果沒有碳積分銷售收益，碳減排活動是否依然會發生。如果答案為“是”，那么相關碳積分也將變得沒有意義。
以太陽能發電廠為例，其建造者可以通過出售碳積分來賺取收益，但假設相關建造者原本無論如何都會建造相關工廠，而太陽能發電的價格更是已經低到足以與傳統能源同臺競爭，那么碳積分在這方面就能夠說是“毫無作用”。
溫室氣體管理研究所和斯德哥爾摩環境研究所編寫的《指導手冊》解釋稱：“在判斷某項活動或項目是否為‘附加’活動或項目時，必須考慮出售碳積分的可能性是否在決定執行碳減排活動時發揮了事關成敗的決定性作用。”但外界很難了解相關情況。
認證碳積分的機構有哪些？
有多個獨立認證組織在為自愿碳積分提供質量認證，包括美國碳登記處、氣候行動儲備方案 、黃金標準等。在獲得碳積分時，可能不會有人告訴你相關積分是否經過認證或經過哪家機構認證。如果沒有相關信息，就需要在點擊付款前多加考慮。
碳積分能否取得成效？
未來數十年，碳積分仍然將會發揮重要作用，但在減少溫室氣體排放的“戰斗”中，它們只能解決部分問題。
斯特曼說：“有些人誤以為多種樹就可以解決氣候問題，但事實并非如此。如果我們不以盡可能快且廉價的方式減少化石燃料燃燒造成的碳排放，并于本世紀中葉前達到凈零排放，那么我們就絕不可能實現減排目標。”而碳積分的作用則恰恰是幫助我們實現這一目標。（財富中文網）
譯者：梁宇
審校：夏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