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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最火的成人網站謀求轉型

Emma Hinchliffe 2023-03-14

憑借成人內容而家喻戶曉的O站，新首席執行官希望在不失去原有優勢的情況下實現形象多元化。

阿姆拉帕里·加恩有一份與眾不同的首席執行官簡歷，這份簡歷重營銷和傳播，輕運營。圖片來源：SERENA BROWN

在2021年的夏天，一位名叫萬尼奧爾（Vanniall）的姑娘不得不去面對一個殘酷的現實，年僅25歲的她被確診為HIV病毒（人類免疫缺陷病毒）的攜帶者。雖然社會工作者和醫生都對她說，現在艾滋病已經不再與死亡劃等號了，現有的藥物足以保證她的健康，而且也不會出現任何艾滋病的癥狀，但萬尼奧爾還是擔心失去自己的工作——她是一名AV女演員兼性工作者，而一名艾滋病人的身份很可能會讓她失去客戶和繼續出演A片的機會。

幸運的是，一個叫OnlyFans的網站給了她生活的保障。OnlyFans也被網友親切地稱為“O站”，是位于英國的一個面向內容創作者的訂閱式平臺，但它目前已經成為了一個全球網友趨之若鶩的成人網站。現在，萬尼奧爾一般就在美國紐約曼哈頓的家里隨心所欲地拍攝照片和視頻，并發布在OnlyFans上，而且也不總是需要找其他演員出鏡。到2021年8月為止，她已經使用OnlyFans快三年了，這個網站為她貢獻了六成的收入。“在當前看來，它簡直就是我的救命稻草。”她說。

不過也就是在那個月，OnlyFans宣布了一項讓萬尼奧爾和其他UP主心驚膽戰的新政策——OnlyFans將禁止純色情內容。雖然這個網站依靠色情內容在2021年掙了將近10億美元，而且吸引了近2億用戶，從而一躍成為英國增長最快的科技公司之一。當時，OnlyFans的創始人、時任首席執行官蒂姆·斯托克利（Tim Stokely）曾經抱怨道，包括紐約梅隆銀行（Bank of New York Mellon）、摩根大通（JPMorgan Chase）和英國的Metro Bank銀行在內的一些金融機構不允許該平臺向色情UP主的賬戶付款，甚至關閉了不少色情UP主的銀行賬號，讓他們失去了賴以生存的收入。“當時我真的非常擔心我在OnlyFans上的這份工作也會失去。”萬尼奧爾說道。

好在一周之后，色情UP主們等來了一紙緩刑通知——OnlyFans在決定生效前將其撤回了，并表示“我們已經獲得了支持我們的多元化創作者社區所需要的保障”。這次風波雖然只是一個小插曲，但卻讓OnlyFans在一定程度上失去了色情UP主們的信任，而OnlyFans的快速增長全靠色情UP主們拉來的流量。差不多就在這段時間，OnlyFans啟動了業務重組。2021年12月，斯托克利辭去首席執行官一職，繼任者是一位在外界意料之外的人物——該公司37歲的營銷與傳播總監阿姆拉帕里·加恩（Amrapali “Ami” Gan）。

不了解成人產業的人大都對O站持懷疑的態度，不少人認為它是一個對女性進行性剝削的平臺（因為它的男性UP主相對較少）。加恩上臺伊始的首要任務就是打消人們的這種顧慮，同時贏回色情UP主們的信任。和大名鼎鼎的P站（也就是Pornhub）相比，O站更受色情UP主歡迎的原因是它具有更好的安全和控制機制，而且它給UP主們的分成達到了80%，超過了包括YouTube在內的大多數網站。為了使O站的用戶群體保持增長，加恩必須讓平臺保持對UP主的吸引力。但是為了保持與金融機構的關系，同時也為了吸引未來的投資者，她也需要平臺的UP主們不能逾越任何法律紅線。

這個難度簡直不亞于走鋼絲，但加恩憑借自己在傳媒界攢下的背景，硬是讓OnlyFans完成了轉型。該平臺現在不僅受到色情工作者的青睞，同時也吸引了從健身教練到廚師等各行各業的人才進行內容創作。

至于加恩的改革取得了多大成績，OnlyFans公司一直守口如瓶。《財富》雜志曾經多次請其提供2022年的收益狀況，或者至少披露一下有多大比例的收入來自色情內容，有多大比例來自其他內容，但OnlyFans始終拒絕透露。另外它也沒有透露2021年它是如何搞定與那幾家金融機構的爭議的，同時它也不愿意披露目前有哪些金融機構與其合作。

不過目前O站仍然在繼續支持成人內容，這表明它至少采取某種方法讓UP主和銀行家們都滿意了。但是另一方面，O站幾乎成了付費看片的代名詞，這也說明它要想走入大眾娛樂和主流文化，仍然有很長的路要走。

當我們在2022年8月通過Zoom第一次遠程采訪加恩的時候，我們感覺她尚未完全適應作為一家備受爭議的公司的首席執行官所會受到的那種關注。當時她已經上任六個月了，但仍然保持著一些老習慣，她在骨子里仍然是一位傳媒人，不管你問她任何問題，她都可以迅速抓住問題的實質。例如她說O站是一個“內容第一的平臺”。對于2021年O站在色情內容政策上的朝令夕改，她則辯稱“這是一次重大的學習經驗”。

加恩是在2020年9月加入O站的，當時這家公司年僅四歲。OnlyFans是英國企業家斯托克利在2016年創辦的。一開始，這個訂閱制平臺采取了極其自由的內容政策，因此O站上很快聚焦了大量的成人內容。OnlyFans起初是一家家族企業，后來斯托克利家族在2018年將它的母公司Fenix International Limited的多數股權賣給了美國佛羅里達的網絡色情大亨列昂尼德·拉德文斯基（Leonid Radvinsky），拉德文斯基早年間就是靠推廣色情網站發家致富的。有些他推廣的網站上含有“幼齒”或者“人獸”等字眼，不過并無證據表明這些網站上有真正的兒童色情內容。英國政府的文件顯示，拉德文斯基目前持有OnlyFans至少75%的股份。拉德文斯基沒有回應我們的采訪請求。O站的一位發言人表示，拉德文斯基“并不參與公司的日常運營”。

加恩最近從洛杉磯搬到了邁阿密，但是在接受我們采訪的時候，她人正在倫敦。她是第一位承認自己本來不太可能當上首席執行官的人。她自小在美國弗吉尼亞州長大，是家里的獨生女，她的父親是一名印度移民。畢業以后，她曾經先后在蛋白棒品牌Quest Nutrition、能量飲料制造商紅牛（Red Bull）和位于西好萊塢的一家大麻公司從事營銷和傳播工作。在她的簡歷里，除了她曾經管過自己創辦的一家咨詢公司，就沒有其他運營方面的履歷了，而負責企業盈虧的運營崗位才是董事會的最愛。咨詢公司光輝國際（Korn Ferry）的首席執行官接班業務全球負責人簡·史蒂文森（Jane Stevenson）認為，加恩的晉升，表明了新一代的企業更加注重溝通技能。隨著新冠疫情模糊了工作與家庭、生活與職場之間的邊界，“替公司講故事的能力”也變得愈發重要了，史蒂文森表示。

加恩的“非主流”的晉升之路，在一定程度上也影響了她作為首席執行官的工作方式。加恩不太注重等級制度，她很樂意跟一名入門級的員工交談，態度與見一位正在考慮加入O站的名人沒有多少不同。在參加峰會、晚宴等重大活動時，她也經常會用運動鞋配正裝。有一次她戴著印有O站標志的無檐小便帽去了位于倫敦的一家印度菜館Dishoom，老板還問她是不是在O站上有賬號。她非但沒有說自己是首席執行官，反而笑著回答：“對，這是一個很棒的平臺。”

那么，加恩是如何登上首席執行官寶座的呢？作為營銷總監和傳播總監，她也負責了一些不算分內的業務，比如公司戰略等。這是她在職場生涯早期就養成的習慣。“條條大路都通向她。”蛋白棒公司Quest Nutrition的一位老同事邁克·柯蒂斯（Mike Curtis）這樣評價道：“她幾乎參與了每一個項目。”

她和公司的創始人斯托克利的關系也很近，她表示他們仍然是朋友，只不過公司的一位發言人拒絕讓斯托克利接受采訪，并稱“他已經不再以任何身份參與公司業務。”（斯托克利本人也沒有回應我們的采訪請求。）

加恩的同事們都指出，她具有一種在危機中保持頭腦清醒的能力，這對于一家自2016年成立以來就不斷經歷動蕩的新創企業來說，是一種很有用的品質。曾經擔任O站的外部法律顧問、現任公司的戰略與運營總監的凱莉·布萊爾（Keily Blair）表示：“她經常會停下來說：‘讓我們休息一下吧。’”

在新冠疫情期間，OnlyFans從一個小眾的色情網站，變成了一個家喻戶曉的平臺。由于線下“人與人的連接”風險太大，越來越多開不了張的性工作者轉戰O站，開始在平臺上上傳尺度大小不一的色情作品。新冠疫情期間的宅家人群們也蜂擁而至，直接訂閱他們最喜歡的UP主的作品。加恩稱：“‘網紅’這個詞已經轉型成為了‘創作者’，在O站，每個人都能夠成為一位創作者，并且發展一個社區。”

在新冠疫情時期，OnlyFans的增長速度是相當驚人的。2021年，它的營收入達到9.32億美元，較2020年上漲160%，其中有3.247億美元是稅后利潤，同比增長了575%。

OnlyFans會從UP主的訂閱收入中抽取20%的分成。2021年，有200多萬創作者通過O站的1.88億用戶獲得了總數近40億美元的收入。該公司還表示，自從加恩上臺以來，O站已經突破了2.2億用戶和300萬創作者的大關。自公司成立六年以來，300多萬創作者累計已經從O站平臺獲得了超過100億美元的收入。

就在O站的2021年營收即將突破10億美元大關時，一些與O站合作的金融機構的態度開始搖擺，這直接威脅到了不少UP主的生計，并且讓O站陷入了一次身份危機。

性，歷來是一個極其敏感的話題。要運營一個主流的、付費的性文化平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辛迪·蓋洛普（Cindy Gallop）對這個問題很有心得，她是一位著名的性交易去污名化倡導者，也是性愛視頻社交分享平臺MakeLoveNotPorn的創始人。

她在十多年前創辦了自己的網站，靠著300萬美元的投資一直維持到現在。MakeLoveNotPorn只有100萬用戶，成立至今總共只賺了300萬美元的收入，相比O站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但即便是這樣一個小網站，蓋洛普也花費了大量時的間和精力來處理收入支付的問題。她表示，MakeLoveNotPorn平臺上大約有25%的交易都被金融機構拒絕了。在被大銀行連續拒絕了多年之后，她只得使用一些手續費奇高的服務，有的手續費甚至可以達到12%，遠高于支付行業平均3%的標準。

蓋洛普解釋道，實際上，這些金融機構之所以對色情網站態度倨傲，并非全然是出于道德的批判。蓋洛普稱，很多金融機構擔心的是實際的風險問題。“例如一位客戶的老婆可能會問：‘我們的信用卡上怎么會有這么惡心的一筆支出？’”為了掩蓋自己，這位客戶可能會舉報自己遭到了電信詐騙。另外則是擔心一系列復雜的法律問題，比如這筆支付可能并非出于自愿，或者有未成年色情內容，或者與非法場所有關，等等。這些擔憂是有現實依據的，2022年，一名女子就起訴Visa在知情的情況下，為傳播兒童色情內容提供便利。（Visa表示其“不允許使用我們的網絡進行非法活動”。）Argus Research公司的分析師斯蒂芬·比格（Stephen Biggar）指出，對大型金融機構來說，冒這樣的風險根本不值得。成人產業的支付量通常只占一家金融公司收入基礎的不到1%。

2021年4月，萬事達卡公司（MasterCard）要求成人行業的商家必須提供額外的身份驗證和內容審核服務，這就使成人行業更加難以使用萬事達卡的支付服務。斯托克利并沒有因此而批評萬事達卡，不過O站試圖出臺禁止色情內容新政的時機，卻顯然是受了萬事達卡這條新規的影響。萬事達卡出臺這條規定才四個月，O站就公布了那條針對色情內容的新政策。

雖然斯托克利在公開場合不敢得罪萬事達卡，但他卻點名批評了摩根大通、紐約梅隆銀行和英國的Metro Bank。斯托克利還對《金融時報》（Financial Times）稱，紐約梅隆銀行“標記并拒絕”了與O站有關的每一筆匯款。不過這三家公司都拒絕對此發表評論。

O站從未正式披露它是怎樣解決銀行不愿意處理收入支付的問題的。不過如果有問題的只是少數幾家銀行，那么其他銀行很可能為他們提供了解決思路。這段插曲讓蓋洛普相信，O站已經發展到了“大到不能倒”的地步。“當你賺了很多錢，所有跟你合作的人都會猶豫，而且他們也不會與我們其他人合作了。”

作為一位傳媒人，加恩選擇了不討論這個問題。O站的財務總監李·泰勒（Lee Taylor）也并未透露過多的細節，只是在談到銀行封閉賬戶和拒絕支付的問題時說：“我們目前正在優化這些痛點，而不是需要解決這些問題，因為它們可能在前幾年才是比較嚴重的問題。”泰勒是在2019年加入O站的，他是O站的第8名員工，也和拉德文斯基一樣是公司的董事。

在財務的問題上，加恩比較樂于談及的，是O站UP主的收入問題。2021年創作者們總共拿到了40億美元收入，其中大部分都被一些頂流UP主收入囊中。外界估算，幾位娛樂行業的“跨界玩家”，例如說唱歌手卡迪·B（Cardi?B）、演員貝拉·索恩（Bella Thorne）和卡戴珊（Kardashian）家族的前兒媳布萊克·希納（Blac Chyna）很可能是2021年O站收入最高的人，平均月收入估計可以達到八位數。

O站不會在其網站的生態系統上推廣成人內容，而是需要UP主們在推特（Twitter）、Instagram、TikTok和YouTube等傳統社交媒體上引流，吸引粉絲到他們的O站訂閱頁面上。

而作為一位UP主，你能夠在O站上傳照片或者視頻等內容。你可以選擇如何分享內容，既能夠免費，也可以收取粉絲每個月5美元到50美元不等的訂閱費，或者選擇對每個作品收費。粉絲能夠直接給UP主發私信，也可以直接給UP主打賞。

加恩表示，如果算上這些名人的話，大概有1,000名UP主已經在O站至少賺了七位數的收入。25歲的卡祖米（Kazumi）曾經是一名營銷人員，新冠疫情爆發后，她開始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在O站上。如今，作為O站的模特和AV女優，她每月的收入能夠達到30萬美元，使她成為了O站上前0.01%的頂流網紅。她已經在洛杉磯買了一套公寓。“它完全改變了我的生活，現在我和我的男朋友過得非常好。”她說。

對于一些收入不算高的UP主，他們也十分贊賞O站這個平臺。比如一位網名為“TNT Annie”的UP主表示，49歲的她已經跳了幾十年的熱舞，但是O站為她提供了一份被動收入。這樣即便在她不直播的時候，也有粉絲為她的內容付費。另外，O站的粉絲都是通過名字搜索UP主的，并且必須付費才可以解鎖內容，而不是靠推薦算法才能夠刷到他們，這樣UP主就可以知道哪些用戶更喜歡他們的內容了。

在成人產業之外，O站也贏得了不少用戶。例如美國民主黨政客亞歷山德拉·亨特（Alexandra Hunt），她在2022年曾經試圖參選賓夕法尼亞州的議員，只是未能勝選。她的對手曾經把她在脫衣舞俱樂部工作過的經歷拿出來攻擊她。于是亨特將O站作為了一個“反擊”的平臺，并且在全美建立起了知名度。萊克西·潘泰拉（Lexy Panterra）是最早利用O站的音樂人之一，因為她意識到O站的訂閱分成可以遠超YouTube的廣告分享收入。

O站不愿意透露它的創作者中有多少是色情UP主，也不愿意告訴我們它有多大比例的收入來自成人內容。“這種劃分是不準確的。”布萊爾說，“如果周一我想做廚藝內容，但是周三我又想做成人內容了，那怎么辦呢？我又算哪種UP主呢？”

每當有名人加入O站時，都會引起媒體的熱議——這是一個很容易成為頭條的話題，因為O站太容易與成人網站畫等號了。不過如果它通過多元化發展路徑擺脫了成人網站的形象，它的新形象也未必見得會更加吸引人。布萊爾表示：“如果有一天，你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加入O站，而且大家并不認為你會理所當然地脫衣服，那么我們作為一家公司就算成功了。但反之亦然，你想脫也沒有人攔著你，只要你已經年滿18歲。”

O站能否實現這個目標，關鍵要看它的首席執行官。據Comscore公司統計，在2022年，也就是加恩擔任首席執行官后的第一年，O站的獨立訪問者增加了34%。加恩表示，她的首要任務就是“消除人們對該平臺的誤解”。

美國的共和黨議員希望對O站啟動網絡賣淫調查。兒童安全倡導者則指責O站未能阻止兒童瀏覽色情內容或者注冊賬號。另外，圍繞O站已經出現了一個周邊產業，有的公司專門為UP主們管理頁面，因此有人質疑他們是不是皮條客的新變種。2022年12月，羅馬尼亞以販賣人口的罪名拘捕了經常在網上發布“仇女”言論的安德魯·泰特（Andrew Tate），這也讓人們意識到了網絡色情交易的風險——有些色情內容是在違反受害者意愿的情況下拍攝的。（泰特被捕后提出了上訴，但未能成功。）而在O站生態系統的內部，也有一些UP主報怨平臺的規則不夠透明，自己經常莫名其妙被禁言或者被封，導致他們有時對什么能夠發表、什么不可以發表無所適從。

O站已經采取了一些措施來解決這些問題。該公司表示，O站的工作人員會要求UP主出示一些證件或者面部照片來進行身份確認。加恩表示，有半數新注冊的UP主都因為無法滿足這些要求而被網站拒絕了注冊申請。對已經成功注冊的UP主，O站也會定期進行安全檢查。

加恩說：“在身份確認上，最可靠的還是用人眼查看某個人的身份證，看他究竟是不是他自稱的那個人。”

O站還依賴真人員工（而非人工智能程序）進行所謂的“真人與軟件支持相結合”的內容審核。O站上還實施可接受使用策略（Acceptable Use Policy），禁止發布槍支、毒品和宣揚報復的色情內容，以及宣揚賣淫等性交易的非法內容。在2022年12月O站發布的2,050萬個帖子上，有19,000個帖子都因為違禁而被刪除。

O站表示，它的1,000名員工中有80%都在從事內容審核與安全工作，從人數看要比以前有所減少。該公司還在2022年7月進行了一次裁員，不過它并未透露裁掉了多少人。

O站的安全機制能夠有效防止機器人程序注冊該平臺，它的網站架構也不允許帖子出現病毒式傳播，從而防止了一些社交網站規模做大后常見的一些挑戰。另外，O站既不賣廣告，也不收集用戶數據。

位于英國的兒童救援協會（Child Rescue Coalition）的西蒙·貝利（Simon Bailey）一直對O站持批評態度。他說：“這表明你既能夠是一家非常賺錢的公司，同時還可以知道你的用戶的身份。其他公司哪有不效仿的道理呢？”

加恩還在試圖更直接地控制輿情。在她的主持下，O站在蘋果公司（Apple）的應用商店（App Store）發布了一個名叫OFTV的應用程序，O站的創作者能夠利用它制作照片和視頻，并上傳到各個社交媒體上。O站還推出一個專門向音樂和時尚內容UP主提供資金的“創意基金”。O站正在將自身重新定義成一個面對普羅大眾的品牌，這樣不僅可以更好地保障UP主和訂閱者的利益，同時也有利于該網站最終被大眾市場所接受。加恩表示：“至于說O站會變成什么樣子，我真的覺得我們才剛剛開始。”

加恩本人的身份背景在這一轉變中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一談起色情主播，人們很容易覺得怪怪的，或者覺得她們是被剝削了，但加恩非常善于與各種創作者交流。她表示，她自己也在大麻業等一些容易被污名化的行業工作過，因此她對可能發生的情況是做好了充分準備的。

加恩有時會邀請UP們一起吃飯，聽聽他們的看法，有時也會在O站上與他們通過私信交流。卡祖米說：“雖然我賺了很多錢，但是有時候我走進一間屋子，由于我所做的工作，人們可能仍然不愿意給我機會。但女人了解女人，我覺得她是真的理解我們的經歷的。”

加恩是一個非常友好和活躍的人，談到她的小狗福克斯（Foxx）時，她顯得十分開心。她有的時候會跟朋友坐在屋頂上喝酒。在社交生活中，她也經常扮演一個聯絡人的角色，有時會召集所有人一起吃早午餐。她在Quest Nutrition公司的同事亞歷山德拉·拉克松（Alexandra Lacson）評價道：“不管有什么事情，你都能夠去找她，而且你的秘密在她那里是安全的。”

雖然在成人行業內，有不少人對加恩領導下的O站持謹慎樂觀態度，但不管怎樣，O站目前正在制定一個新的標準。蓋洛普稱：“在這個領域里，我們需要更多的女性企業家，而她正在開創一個新時代。”

不過公眾的看法只能到此為止了。O站的大多數股權仍然歸拉德文斯基所有。O站的財務報告顯示，其母公司Fenix公司在2021年共支付了2.84億美元的分紅，主要都是給了大股東。

在新冠疫情期間，“加入我的O站訂閱”已經成了一個熱梗，經常出現在各種熱門帖子的回復下面。加恩和她的管理團隊對此顯得很大度，不過他們希望有一天，這句話的含義可以有所變化，而不僅僅是抖機靈。布萊爾說：“當我們成為人們提供的另一個鏈接，也就是另外一個社交媒體平臺時，我們就實現了我們希望達到的那種普及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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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平臺創作者的分成

O站之所以能夠吸引各個類型的創作者—從AV演員到廚師和音樂人，主要歸功于它提供了多種變現手段和收入分成方案，而且它比大多數其他平臺都要慷慨。—Alexandra Sternlicht

O站

O站的創作者可以從頁面訂閱或者內容直接付費中獲得80%的收入。

Patreon

這是一個與O站差不多的會員制平臺，只不過沒有成人內容。創作者的訂閱分成能夠達到88%至95%。

YouTube

YouTube的頂級創作者都與平臺簽了協議，其視頻和廣告收入分成大概在45%至55%。谷歌（Google）旗下的YouTube也是視頻UP主們最趨之若鶩的網站，它締造了很多全球最高收入的網紅。

Facebook

合格的創作者可以從Facebook Live的直播或者預錄制視頻的廣告中獲得55%的收入分成。

Instagr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