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腦風暴沒有成果怎么辦？繼續頭腦風暴？
凱洛格管理學院
2021-04-22
想象一組人正在進行頭腦風暴會議。你認為他們在會議的哪個時間點會想出最佳、最有創造性的創意？
大多數人認為靈感出現的瞬間是立即來臨的，也就是在精神最充沛的時候發生的。然而新的研究顯示，我們都想錯了。
凱洛格學院的管理與組織學教授洛蘭·諾格倫和該學院的博士校友、現任教于康奈爾大學的布萊恩·盧卡斯進行的幾項研究發現，“創造力會隨著時間下降”是一個流傳甚廣而且持續存在的錯誤觀念。他們將此稱為“創造力斷崖錯覺”。
此外，他們還發現，這種錯覺會自我打擊，讓自己失敗。人們越是相信這種錯覺，產生的創意就越少。不過諾格倫和盧卡斯也發現，經驗能夠帶來智慧，因此大量從事創造性工作的人不太容易陷入創造力隨時間下降的迷思。
“人們以為自己的最佳創意來得快且早。”諾格倫說道。實際上，“質量非但沒有下降，想出的創意還越來越好。”太早放棄，就可能與最佳創意失之交臂。
諾格倫認為，讓大家注意到這個問題可以幫助人們開展新的思考方式。“人們沒有將自己的創意潛能發揮到極致，這些想法難辭其咎。”他說。
創造力隨著頭腦風暴提高
諾格倫和盧卡斯開始進行研究，首先招募了一組165人的網上參加者，要求他們完成一項5分鐘的頭腦風暴任務。這些人都在慈善機構工作過。在他們開始之前，研究人員要他們預測自己在完成任務期間的每一分鐘的創造力。
接下來，參加者針對慈善組織如何增加捐款這個題目產生創意。為了激勵不斷產生創意，研究人員告訴參加者，他們能夠參加抽獎，每產生一個創意就有機會贏得50美元的獎金。
然后，諾格倫和盧卡斯招募另一組網上參加者來評定第一組參加者所產生的創意的創造力。
研究人員的分析顯示，頭腦風暴任務的參加者對自己的創造力做出了錯誤的預測。參加者以為自己的創意會隨著會議的進行而減少，然而事實卻相反，他們的創造力實際上是在提高的，正如第二組參加者所評定的那樣。
混淆生產力與創造力
那么，為什么人們一致認為，在一個問題上糾纏的越久，創造力就會下降的越多？
諾格倫和盧卡斯懷疑這是因為人們將創造力與產生創意是否容易這兩個概念混淆了。對許多人來說，早期創意來得很快，然而隨著大腦內的狂風暴雨減慢為蒙蒙細雨，后面的創意也證明更加難以掌握。這種困難的體驗可能被輕易誤解為創意質量下降。
為了測試這個假設，研究人員又招募了191名新的參加者，重復進行與之前相同的研究。不過，參加者這次是在完成產生創意的任務之后才預測自己的創造力。
結果并無差別。即使在頭腦風暴任務完成后，參加者仍然錯誤地判斷自己后來的創意的創造力較低，研究人員推斷這是由于那些創意較難想出的緣故。然而，如同第一項研究，事實正好相反，發掘創意花費的時間越長，越可能具有真正的創新。
不開玩笑：對創造力的誤解會降低我們的創造力
在另一項研究中，諾格倫和盧卡斯將創造力斷崖錯覺放在現實世界環境中測試。他們招募了第二城（The Second City）喜劇團培訓課程的學生和校友去參加一個《紐約客》風格的漫畫文字比賽，第一名得主可以獲得150美元獎金。這項網上競賽由三名職業喜劇演員擔任評審，他們針對提交的91個參賽作品評定其新奇性和趣味性（代表著“創造力”）。
每位參賽者各有15分鐘時間產生盡可能多的文字創作版本，不過并不要求必須用掉所有的時間。參賽者還回答了一系列關于他們對創造力有何想法的問題，例如“人們往往在開始時產生最佳創意。”
研究人員發現，總的來說，相信“好創意來得早”的人提交的笑話較少，所提交的笑話被評審評定為極具創意的也較少。換句話說，人們越是相信他們的趣味性會在15分鐘任務期間隨時間減少，他們的生產力和趣味性就真的減少。
經驗可以反擊創造力斷崖錯覺
經驗是否能夠打破創造力斷崖錯覺？研究人員認為或許可以，擁有多年創意工作經驗的人也許不太容易受此錯覺的影響。
研究人員招募了一組163人的網上參加者，要求他們評定自己在工作中需要用到創造力技巧的頻率（完全沒有、偶爾或是經常）。參加者完成在第一項研究中所用的同一個頭腦風暴任務，預測自己在5分鐘任務期間的每一分鐘的創造力，然后想出如何增加慈善捐款的創意。
從未或僅是偶爾從事創意工作的參加者與第一項研究的參加者非常相似，他們預測自己的創造力會在頭腦風暴任務期間隨時間降低，然而事實相反。
但擁有許多創意工作經驗的參加者就沒有犯下相同的錯誤。他們預測創造力會相對保持不變，雖然這樣的想法仍然過于悲觀，但已經比其他大多數參加者的預測更接近正確答案。經驗幫助他們看到繼續琢磨問題所產生的力量。
“那些親身從事創意工作的人才能夠學到這一課。”諾格倫說道。
堅持不懈的力量
這對你的下一次頭腦風暴會議意味著什么？對諾格倫來說，只要記住簡單的一點。
“如果你正在絞盡腦汁，那么請繼續努力。”他說。這項研究以及他之前對創造力所做的研究均顯示，“我們對頭腦風暴如何運作的直覺是錯誤的，我們確實有最佳創意，只是它們需要更多的挖掘。”
這可能意味著抗拒因為會議即將結束而選出一個創意的誘惑。這個誘惑是基于之后的創意會更糟的錯誤想法。與此相反，“或許你會說：‘我認為仍然有我們尚未探索的更佳創意。讓我們各自再花一小時在這上面，下星期再回來討論。’”
不過，這件事情并不容易做好。目前正在寫書的諾格倫本人深有體會。但他決意聽從自己的忠告。“這些創意在那些瞬間都有影響力。”他說。“我會這樣想：‘這個例子相當好，但是否有更好的呢？’這樣的想法超越了我的直覺，推動著我繼續努力前進。”（財富中文網）
